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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音 / Reverberation

2025

「作為一個非母語人士,這樣的陳述作為資訊的載體或許並不精準,但卻可能有效地作為乘載情緒與關係的媒介,而不僅止於傳遞資訊」


高雄,是我出生、一個稱之為故鄉的地方。我也確實記得,這個名字是來自日本,但也僅此而已。


身為台灣人,我們面臨著紊亂的歷史包袱以及難以理清的身份文化認同,甚至是國族認同。從殖民到國民黨再到全球化的衝擊,或許可以理解成在建構文化主體的過程中,一次又一次的被解構成零散的敘事,或是說「無法成為敘事的敘事」。在這樣的歷史框架下,如何面對日本作為一種標誌性的文化符碼存在台灣社會場景中,是我在這次出發前對自己的提問。


「如果對照的參照點,是來自零碎結構的那一端,該如何閱讀一個完整脈絡下的文化敘事呢?」


大家都知道,站在一個完整的敘事結構裡看零碎的故事,是可以清晰顯影出那些不連續的斷面,然而,站在零散的解構中看彼端,卻是全然不同的風景。


「那些被壓縮在社會中的某一場景,用一種無限延伸的方式舒展開來」這是我到京都後的第一個念頭。


當我聽到第一台機車的轟轟聲,我暗自想,就是這個殘音吧。


從在便利超商的購物經驗,以及走在路上的經驗,其實本質上跟在台灣是類似的,但不一樣,這個差異是微觀的,在便利超商更好吃一點食物,在路上更安心、冷靜的感覺,好像成為一種對話般的存在,與我在台灣的生活對話。


我刻意保持我在台灣的習慣,然後從這平凡的經驗開始一點一點的把感官的打開,這是我認為打開經驗與經驗間對話最好的方式。譬如,我站在因為新年而休假的超市前面發愣。


「高雄—高雄」


今天去山裡吧—Keihoku (京北町)


睡比較晚的我(但有準時)匆忙的收拾我的相機,準備踏上這個旅程,未知的、陌生的。(因為在出發前查好背景知識,不是我的習慣—我想把感官留在當下)


高雄(TAKAO)到了。我連忙拿起相機,想記錄這戲謔的一刻—像每一個「遊客一樣」,然而,當我認真查了一下資料,發現這個地方竟然就是自己家鄉「高雄」漢字的由來 。


我從「高雄(Kaohsiung)」來到「高雄(Takao)」,而我家鄉的名字則是從「高雄(Takao)」到「高雄(Kaohsiung)」。


關於名字這種紊亂的離散經驗,構成一種雙向開展的系譜,而那短暫的交會點則因為我意外、且短暫的造訪而搭建起來。關於這個借來的名字,似乎在遠遠的山裡的輕喚著。


公車繞著,依著蜿蜒的山路時而加速、時而減速,窗外的景色就這樣有節奏的、咻咻咻的掃掠而過,而在更深的景色裡,有一個相對靜止的殘影,這是呼喚吧?


也因此,這次換我決定借一次名字—「遙かなる山の呼び声」,作為這趟出行的小小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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