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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與荒謬之外

2016

                                     / 蔡士翔、黃楚翔、鄭因蓮、李庭儒、呂紹文、林瓏、王一修

                                                            文/蔡士翔

《荒謬與荒謬之外》—高雄臨海新村漁港停車場駐村計畫在閒置的本該是公共空間的準廢墟裡頭,用創作、駐村製造出事件,用「弱事件」去建構一個具有對話可能的平台。這個計畫並不是存在體制內的行動,它是遊走在法律邊緣之外的行動,在這樣曖昧模糊的狀況下,我們的所作所為都會成為別人眼中一個灰色的姿態。這樣的行為,無疑是荒謬且唐突的,但事實上這樣的灰色的姿態,本來卻可能是我們應該擁有的、且自然的權力,本該是公共的場域,卻生生的拒群眾於門外,這孰是孰非、誰是黑又誰是白,我想並非三言兩語即可定奪。當身體力行地穿梭在這個龐然的建築量體的內與外時,客體身上的荒謬,也在同時被形塑成具象的樣子。            

 

在這個地方,歷史是斷裂的,2000年竣工之後與政當局幾乎在同時就抽離它的靈魂與一切對未來發話的可能,換言之,它的新生也就意味著死亡。因為它是橫向的移植、嫁接,原先舊有的文本與脈絡已然被切斷與覆蓋,但新的脈絡又無從開展,直接斷裂在原點,所以它呈現出的是一個真空的狀態,剩下的只有巨大卻頹然軀殼,猶如幽靈一般的存在,在這裡,不存在著所謂的故事與歷史,只有荒謬與落寞並陳。    
                                        

 

對此,我們並非旨在談論與政者的規劃失當與否或者是責任歸屬,因為無論如何,現實並不會就此改變,海市蜃樓的樓起樓塌,僅僅是一線之隔。
 

我們駐紮在這裡,以平行的方式與它產生關聯,移植我們各自的脈絡填充至這個真空的量體裡頭,我們用極短暫的時間將我們自身嫁接在它之上,再抽離。在這樣的進與出之間拓展出一個暫時的、可供對話的平台,對自身、與客體的存在進行辯證與探究。藉由這樣的一個幽靈般的客體,來回溯我們自身的歷史文本,也同時擬造一段暫時、片段、破碎的歷史,在我們離開時,也同時從我們與它身上各自剝離。                                                

荒謬與荒謬之外: Project

人體測量計畫 /

這件作品是駐紮在那兒的某個清晨,望著一根根整齊排列的燈桿子時興起的念頭。


「它,到底有多大?」


我不要冰冷的多少平方公尺或者多少坪,這裡已經空虛的令人直打哆嗦了,實在不需要再多一些數字來證明他的荒唐。所以我決定以身體當作尺標、以腳步作為單位,用人體測量的方式來審視我與它之間的關聯,從身體拓展至各自的脈絡之外。於是我舉起相機,每走一步便拍一張,在拍攝地當下,也沒有意識到我所記錄下來這些影像能夠建構出什麼,唯一促使我的動能,就只是想知道在這諾大卻幾近傾頹的場域裡頭,我有多渺小、而與它之間的距離又有多遙遠。


是啊,我此時此刻踏著是它堅實的水泥地板、是渾厚的鋼筋混凝土,卻好像站在腐朽的木棧板上,一個不小心就會失足踩空似的。並非是我耽溺在消極與虛無的念頭或情緒裡頭,只是當步伐越走越多、相片越拍越多時,無力、無奈與頹廢感亦在此時愈趨立體,變成行為過程中的一部分風景。而我也盡己所能地將其轉化成實質上的動能而非流於自溺。


「一共24022個步伐、7公里」


我試圖在每一個步伐之間去拓展出一個虛擬、暫時卻好似綿延的維度,將自己填充至這個巨大的建築量體之中。我與它之間的關聯則是一個又一個的斷點,在每腳跟與腳尖的起落間,短暫的介入又隨之抽離。我藉由每個斷點去重構一個暫時且虛擬的場域,我拾起時間塑形,它則必然會消逝在每個出生之時,而留在相機裡的每一幀照片都是在記錄它離去的姿態。


最後,我將這24022張照片,我的一步一步、卻也同時是「我建構起的它」每一次消逝的瞬間拼湊、映像成它的樣子,以一種模糊且曖昧的姿態。此時船聲嗡嗡,虛與實之間的界線在彼此的拉扯的過程中不斷被消彌與淡化,最終成為一個透明的客體。

 

在潮起、潮落之間。

海市蜃樓 /

臨港新村停車場這個建築體,周圍是一支支來自造船廠的、貨櫃場的巨型吊臂,港阜旁的天空,就這樣任由偌大的身軀恣意橫行著,伴隨柴油發動機的嗡嗡巨響與不定時汽笛的哄鳴,好似行軍一般,昂首著,威風而凜然。這個佔地同樣也大的令人咋舌的建築體呢?像極了一個佝僂、風霜了的老傢伙,在港邊拖著殘頹的軀殼嘆息著,彷彿意識到了自己是個累贅般存在似的那樣意志消沉。


這讓我興起了用車燈投影現場所拾得的軟爛棧板、塑膠籃子、紙箱等各種被遺落在這個停車場裡頭的廢棄物品來映像成暫時的影像紀錄,就好比它這個處境尷尬且脈絡不明的身世一樣,新生與凋零雜揉成血肉模糊的樣子。

 

「海市蜃樓,起於虛無之間、傾於縹緲之時。」


之所以選擇這種方式來製造影像並且記錄,是因為這種形式上的暫時性,作者短暫的介入與迅速的抽離,影像從被建立到消逝的時間軸被壓縮到極短暫。當車燈熄滅時,就是投影出的這個影像從場域被剝離之時,它的存在並非是一個常態,是一個短暫被操作在特定場域裡頭的事件。


「在黑暗裡,我用手邊可得的物品搭起了吊臂也搭起了樓,進行某種儀式的心情似的」打上車燈,光與影恍恍惚惚的在深夜裡漫舞,這夜也夠深了,岸邊的海潮起落都足以作為伴奏。

 

我就怔怔著望著,在這像極了離別之時。


舉起相機,我試著去紀錄它短暫存在過的痕跡,記錄這光、影、場域三者在這極短暫的時間裡共構而成的一個有機體,拓展出一個自身之外的向度來安放一段外來的、被操作過的經驗結晶。


之所以選擇用這個方式記錄它短暫存在於時間線段上的一個切面,是私以為在現場投影的物件或者其他元素,只在當下的那個場域裡有著發言的位置,一但將其搬離至其他地方就可能變得貧乏困窘,甚至,流於矯情,所以選擇用這個方式記錄它短暫存在於時間線段上的一個切面。

工寮 /

文 / 黃楚翔

參與者 / 黃楚翔、蔡士翔、林瓏、呂紹文、王一修、鄭因蓮


我問怎麼樣算是生活在一個地方?這細微的差異要如何發現?熟悉與不熟悉的交錯來回,搞得我好像懂又不懂。
你說因為什麼都會改變,所以也不用太在意自己少了什麼多了什麼,習慣改變就好。

但我說不相信什麼都是會改變的,因為有某種心情一直存在,它告訴我應該如何做,它說會一直陪著我,我覺得它只是被用不同的方式表達出來。

每當從這個陌生的地方再到下一個陌生的地方,往往都還來不及好好喘息好好思考,我就將轉身離去,是不是該做點什麼?在荒蕪之地找尋能夠立根的方式,在不熟悉的地方試圖讓自己能熟悉的活著,這麼做讓我多了必須為生活努力點的心情。

生活的外在形式是清楚的,像是吃飯睡覺,在不一樣的地方做這些事它們一樣叫做吃飯睡覺,但生活的內在本質卻游移不定忽亮忽暗,不花點心思總會一個不小心像是寶貝球沒丟中一般轉眼溜走。

工寮的搭建,它為我們遮陽但不避雨,雖然簡陋但還是個棲身之處,不一樣感覺的棲身之處,轉眼我們一樣要離去,但工寮為我們曾經在這個地方的生活留下痕跡,為我們在找尋生活的方式留下紀錄。

小港戰隊- 小港對深海邪惡機械帝國要塞秘密基地啟用 /
 

參與者 / 呂紹文、黃楚翔、王一修、林瓏、鄭因蓮、李庭儒

這是我們一群人打著地舖時,忘了是誰突然戲謔的笑著說我們來取個隊名好了,姑且叫做小港戰隊好了,反正本來就是一群二貨聚在一起,這名子套在我們身上倒是一點都不違和。

 

反正,再荒唐也不過這裡。

 

在整個計畫源頭已經有提到過,這個地方作為一個歷史脈絡上的一個真空場域,我們將各自的脈絡、文本填充到它的上頭,藉以展開一個可以對話的平台。由於這裡缺乏自身的脈絡,所以我們得以避開文本被覆蓋或者質變的問題,能夠在這兒直接建立屬於我們與這個地方的新的文本,也藉由這個場域去再造一個想像的異度空間。

 

透過社群網站發表這些看似詼諧、戲謔的文字與圖片,製造出一個真假半參的弱事件,此舉並非用以譁眾取寵,而是把社群網站作為一個與外界鏈結、從內拓展至外的平台。

小港戰隊:


小港對深海邪惡機械帝國要塞秘密基地啟用:
 

 

荒謬與荒謬之外: Projec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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